朱怡真像往常一样在学校呆了一天,暮色降临时才回来,接她的小汽车路过百乐门舞厅时,里面爆发出来的枪声盖过了吵闹的音乐声,接着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尖叫声,百乐门舞厅门口一时间争相涌出很多逃跑的人。
朱怡真还没来得及催促司机快点走,说这里有些危险,就眼睁睁的看着司机闷声倒在了方向盘上,额前的血窟窿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很多血。
南州那几年并不是很太平,朱家的江山不稳,各大势力更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南州这块大肥肉。
乱党残余也在暗处等待爆发,蠢蠢欲动。
朱怡真知道今天是被自己撞了个正着,她飞快的下车,护住头往靠自己最近的胡同里跑。
跑了好一会,朱怡真看到远处的点点光亮,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就在她以为自己躲过了危机的时候,几声叫骂声从一旁漆黑的小巷口传开。
“冷悠时,我看你是活腻歪了,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。”
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的朱怡真竖起了耳朵,捂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,她认得那个领头的人,是舞厅老板的儿子,大家都叫他马三。
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想要站住脚跟,做些生意,要的不仅仅是有钱,还必须得有几杆枪和为自己卖命的人,南州的高档咖啡厅和舞厅早就被马家垄断,其势力可见一斑。
浓稠的血腥味和烧焦味在空气中弥漫,最初骂人的马三从激战中慢慢退出来,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步步紧逼。
马三没有了刚才的硬气,哆哆嗦嗦的求饶,时爷,饶命。
人都怕死,有势力的人更怕死。
“时爷,您饶了我这条贱命,我狗眼不识泰山,饶我一条狗命。”
夜色朦胧,朱怡真看清楚了马三的额头上正抵着一把手枪,拿枪的人气场很强。
眼神幽邃,凶悍,邪魅又阴险。
朱怡真瞬间心就凉了一半。
马家依附朱家,刚刚见到马三,自己差点就要走出去,她以为凭借马三的势力,这个高大的男人会必死无疑。
幸好,自己没有冲动。
朱怡真有些紧张,捂好口鼻,大气不敢出,她只希望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不要发现自己,可以尽快离开。
那男人听着求饶的话一言未发,一声枪响,马三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,双眼瞪大,似乎是没有回神就被打死了。
朱怡真被吓的紧闭上了眼睛,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,等到脚步声远了,她才敢将眼睛睁开一丝缝,看一下周围的情况。
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一滩鲜血仿佛是一朵刚刚盛开的花朵,血腥味很浓,朱怡真打了一个哆嗦,她不敢去看马三的死状,用手支着地慢慢的站起来,拖着吓软的腿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,那把解决了马三的手枪正精准的对准了她。
朱怡真抖了下。
“看到什么了?”
具有威慑的男声暗藏着杀机,朱怡真感觉自己浑身僵硬,结结巴巴的说,“没,没看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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